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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1 / 2)





  用祖辈们的话讲,那就是“开了老大的眼界”了。

  这场“欢送会”对女孩子们的影响尤其大,而改变是黛文婷老师带来的。

  很多女孩从来不知道自己好好拾掇是什么样子的,她们在家里的女性参照物一般是母亲或是奶奶,但在一个年轻人普遍出去打工的地方,能作为参照物的对象实在算不上什么“榜样”,会邋邋遢遢、不修边幅很是正常。

  但黛文婷为她们好好打扮了,这种打扮不仅仅是外表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参加完“欢送会”回来的女孩开始懂得“体面”,懂得“洁净”,哪怕自己能用的水不多,也会节约一些出来,将自己的脸和手洗的干干净净。

  有些女孩子开始抹一些护肤的东西,而不是如之前一样任由风吹日晒,将脸摧残的开裂红肿,又痒又疼。

  以前这些女孩子每到冬天没有几个脸不生冻的,生了冻疮后碰一下都疼,于是清洁的次数就变少了,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很多孩子年纪小小,脸上就有了黑色的釉斑和痕迹,哪怕洗干净了看起来也觉得脏脏的。

  有些孩子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后开始后悔,但已经来不及改变,可更多的孩子还有“拯救”的可能。

  起初,有些孩子们的父母觉得她们是被支教老师“带坏”了,开始搞这些有的没的还持着否定态度,可随着一个村的女孩都干干净净起来,如果有谁家的女孩是邋里邋遢的,家长出门都没脸,也就默认了孩子们折腾。

  在网上,有关这场“自助餐”的热度也一直没有冷却过。

  “秦阁”在普通食客的眼里太“高端”了,是大部分工薪人家绝不会考虑的餐厅,最多偶尔去吃个早茶解解馋,在很多人心里,“秦阁”用的食材即使不是龙肝凤髓,至少也是山珍海味,翻遍菜谱全是“时价”,完全摸不清自己要花多少钱的那种。

  可是这一场“自助餐”,实在是接地气的很。

  每一道菜,自然是维持了“秦阁”一贯的水准,哪怕是最简单的白灼菜心,也青翠欲滴,看着就满满是食欲,更别说其他“大菜”了。

  况且,“自助餐”是“秦阁”很少使用的模式,这么多道经典的粤菜摆出来,就跟教科室书般地将各种你能想象或不能想象的美味直接地呈现出来,这一刻,只要是个人,你考虑的都不再是价格问题,而是吃什么的问题。

  【秦阁什么时候推出这样的“自助餐”啊,我就算吃土也要去吃一顿!最主要的是,自助餐多少钱一个人明明白白,比满是“时价”的菜谱靠谱啊!】

  【楼上的没见识了吧?“秦阁”的所有食材都是当天挑选的新鲜食材,当然要根据当天的价格定价了,昨天的鲍鱼和今天的鲍鱼怎么能一个价呢?】

  【呜呜呜,给我一碗昨天的鲍鱼就好,孩子们的鲍鱼捞饭看起来好好吃……】

  谁也没想到“秦阁”会用这种方式接地气,哪怕没爆出他们多年来赞助乡间小学的事情,“秦阁”依然用自己最擅长的方面获得了认可,虽然方向有点朝奇怪的地方滑去……

  红星小学里,自“欢送会”后,秦朗手机的震动声就没停过。

  “你说什么?张总儿子的结婚宴想用这种‘自助餐’的形式?”

  秦朗头疼地回应他们,“粤菜不是西餐,讲究一个‘恰到好处’,又不是冷餐可以随取随用,菜放在那一会儿就凉了,味道就全不对了!你说什么?孩子们?这地方是西北啊,下面放了小炉子,做的大部分是炖菜……”

  那边大概还在絮絮叨叨,秦朗认命一般屈服了,“好好好,如果他们觉得炖菜也可以,当然能做。不过你真的确定结婚的自助餐放一堆……喂?喂?”

  “又不是流水席,弄一堆炖菜和汤算什么!”

  秦朗揉了把脸,刚准备去上课,一抬脚又是一通电话过来。

  “你好,你,你说什么?”

  他深吸口气,三两步跑到一个角落里。

  “你们想搞负责‘自助餐’的产品线得去找我哥,找我干什么?我说过了,传统宴席是不适合‘自助餐’形式的!”

  “等等,你说挑选一些菜式作为适合‘自助餐’的品目?”

  听到电话那头的发言,秦朗一反刚才的暴躁,转而冷静思考了起来,“那倒不是不可以,粤菜里也有凉菜和蒸菜,很多菜还需要火候和明火才能表现出它的灵魂,可以一直炖着……”

  另一侧,杜若和苏丽怀里抱着课本和教案,在一旁小声讨论。

  “秦哥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质检员吧?”

  经过这两天的“电话轰炸”,哪怕是单纯的苏丽也看出不对来了。“哪有什么产品线用什么菜还要问纪检部的?”

  “你才看出来?”

  杜若也终于能一吐为快了,“我从他能拉来考察组就知道他身份肯定不简单了。”

  可以看得出,秦朗原来的位置应该是可有可无的,也许身份特殊却一定没太多活儿,所以才能得到这么一段时间悠哉哉的下乡“支教”。

  但一遇到“危机公关”和“公共关系”这方面,秦朗的意见似乎很重要,就连西安那边分部的负责人也得他确定了菜单才敢做决定,说明只要是他点头首肯的东西,他是不怕“背锅”的。

  而对于“自助餐”这种没有先例的新鲜事物,秦朗所在的位置似乎也有“一锤定音”的功能,至少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秦阁”可不仅仅是个饭店,它所涵盖的行业还包括五星级酒店和一些度假村项目,在他们这些刚刚毕业的学生看来,绝对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

  就杜若刚刚侧耳仔细听的这一段时间里,至少有一个“宴会厅主管”、一个“研发部负责人”、一个“行政总厨”给他打了电话,而秦朗的语气虽然礼貌,却绝称不上“恭敬”,至少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杜若的母亲就是个女强人,是一家电用器具供应商集团的运营总监,不但在她家所在的当地是最著名的企业,在全国也称得上龙头。

  她看着母亲和她的上司、她的合作伙伴们怎么一步步把自己的品牌从一堆地摊货里脱颖而出,自然知道经营一家企业有多不容易。

  但她的性格更像她那个和母亲离婚的生父,只是中人之姿,没有她母亲那样精明能干,甚至连性格也没学个完全,只是个四不像而已。

  即便只学个四不像,她自觉自己在同龄人里已经算得上既优秀又清醒的,可跟秦朗比起来,还是稍显稚嫩和刻意。

  所以,这就是天赋和家庭带来的差距吗?

  就像城里孩子和农村孩子那样,有环境带来的眼界和看待事物上的差别?

  没想到支教也能这样被“碾压”,杜若的情绪不由自主地低落了一阵。

  苏丽却没像杜若那样强的“胜负心”,她只是单纯的觉得秦朗很厉害而已。

  可赞叹过后,苏丽心里也涌起一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