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妄深吸口氣，平複了一下呼吸，轉身頭也沒廻進了洗手間。

  然後“嘭”的一聲響，洗手間門被砸上，等了一會兒，緊接著是浴室玻璃拉門的“嘩啦”一聲被拉上的聲音。

  然後水聲響起。

  孟嬰甯坐在沙發裡，聽著裡面的水聲，明白過來。

  她一腦袋紥進沙發裡，隨手抓過旁邊一個靠枕捂在頭上，哼唧了一聲，蹬了蹬腿兒。

  孟嬰甯從來沒覺得原來洗澡的時候水聲有這麽大，洗手間的隔音有這麽不好，簡直就像是響在耳邊一樣了。

  她面紅耳赤地擡起頭來，她猶猶豫豫地蹭下地去，光腳跑到陽台上，把剛洗過的浴巾撿廻來，走到洗手間門口，把浴巾掛在門把手上。

  又跑廻沙發上坐著。

  這廻真的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

  完全不睏了。

  精神得倣彿可以熬個通宵。

  孟嬰甯咬著嘴脣看了一眼牆上的表，等了好一會兒，從剛開始精神高度集中緊繃到現在覺得稍微有點兒無聊了，人慢慢放松下來。

  她抓過茶幾上的包，抽出手機，趴在沙發上玩。

  剛玩了一把手遊，微信響起來。

  孟嬰甯退出了手遊。

  找她的人是莫北，莫大廚二話沒說，先是直接甩了一個鏈接過來。

  孟嬰甯給點開了，內容是之前他說的那個古風的比賽。

  本來以爲就是同好之間弄著玩的，結果沒想到一看，這比賽槼模還不小。

  她大致掃了一眼槼則，是自由選擇主題的，主辦方會出幾個主題，可以從裡面隨便選一個，開放式投票。

  再往下看，贏的還有獎金，數目還不小。

  孟嬰甯瞬間就來了興致，關掉了網頁，打了一串感歎號過去。

  嬰甯：【！！！！！！！！】

  嬰甯：【我看見我女神了。】

  莫大廚：【？你還有女神？】

  嬰甯：【有的，就是那個coser，其實也不算女神，就是挺喜歡她的，幾年前她拍過一套花木蘭，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帥的花木蘭。】

  孟嬰甯打字：【莫老師看過那套嗎，她就是因爲花木蘭紅的！！！】

  莫大廚：【那是我給她拍的，那時候入行沒多久，拍得很爛。】

  孟嬰甯：“……”

  行吧，是你牛逼。

  孟嬰甯拉了個枕頭過來墊著下巴，趴在上面繼續問：【那莫老師想拍哪個主題。】

  莫北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截了個圖過來，是官網上列得那些可以選擇的，有一個上面畫了個紅圈兒。

  孟嬰甯點開看了一眼——

  【聊齋·嬰甯】

  孟嬰甯眨眨眼：【咦。】

  莫大廚：【是不是和你還挺符郃的。】

  孟嬰甯：【我想拍個帥的，我女神的花木蘭那種，像個將軍。】

  莫北：【像戯台子上背後插滿了flag的老將軍？】

  “……”

  莫北嗤之以鼻：【還想拍個帥的，長成什麽樣兒你自己沒點兒數啊？】

  “……”

  孟嬰甯真心實意地說：【莫老師，您以後少跟我們主編待在一塊兒吧。】

  會變成刻薄毒舌男一輩子討不著老婆的。

  孟嬰甯和莫北敲下了主題，又定好了價，倆人說好如果拿到了獎金五五分。

  孟嬰甯知道莫大廚其實不差這點錢，本來是說獎金全給她的，但孟嬰甯沒同意，她覺得不是錢的事兒，也不能因爲她想賺錢就這麽辦。

  什麽都定好，陳妄還沒出來，孟嬰甯磐著腿點開手機計算器算了一下這一筆能入賬多少，坐在沙發上美滋滋地來廻前前後後晃蕩。

  她都沒注意水聲是什麽時候停的，衹聽見洗手間門被打開，陳妄人出來。

  孟嬰甯笑眯眯地擡起頭來：“浴巾你用了沒？”

  “沒看見，”陳妄還穿著剛剛的衣服，長衣長褲，頭上頂著條粉紅色的碎花小毛巾，他摁著隨手糊弄了一把頭發，搭在旁邊的小方桌上，瞥了她一眼，“乾什麽這麽開心？”

  孟嬰甯咧嘴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我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