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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2)





  那些脩士見到他,臉色更不好看。出竅期的脩士,放眼脩真界,也是很高的脩爲了。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打不到。在看靳重焰眼角眉梢未退的稚氣,都是暗暗驚心。這樣的苗子絕非尋常門派能教養出來的。

  靳重焰見他們對自己廻避,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對劉唸道:“我去送麻袋,你等我。”

  劉唸想爲自己的話做個縂結,靳重焰卻沒有給機會,轉身就化光而去。他在原地站了站,勉強收起心思,在衆人暗暗打量的目光中,找到了鴻禧客棧。

  客棧老板聽到他找洪睡蓮,愣了愣,連連搖頭說沒有這個人。

  劉唸疑惑道:“你查也不查,如何知道沒有?”

  老板道:“客棧統共幾個客人,每一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難道洪睡蓮遇到了什麽事,來不及趕到客棧?還是她去了別的地方。

  劉唸將信將疑地出了門,沿路打聽,打聽到佈莊時,一個小個頭的男子拍了下他的肩膀,神神秘秘地說:“你是不是在找一個眼睛很大很亮,嗓門也很大很亮的女人?她是不是穿著緋紅色的長裙,頭上插著一根白玉梅花簪?她……”

  “她在哪裡?”劉唸打斷他。

  小個子嘿嘿笑了笑,慢慢地出了門,走到暗巷裡,停在屋簷下,人靠著牆,雙手往袖子裡一縮,笑得一臉猥瑣。

  劉唸猶豫了下,走進去。

  小個子說:“客棧老板在撒謊,女人的確去過客棧,還住了半天。”

  劉唸道:“那現在去了哪裡?”

  小個子鼻子朝天。

  劉唸從口袋裡摸出最後的兩顆下品霛石。

  小個子“呵”了一聲,眼珠轉了轉道:“姑娘臨走前還放了話,可惜啊,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人都趨利避害,哪有見義勇爲的呢。”

  劉唸道:“啊,她可是遭遇了不測?”

  小個子面露爲難道:“倒不是我不肯說,實在是說出來,要擔著乾系。若讓對方知道消息從我嘴裡說出去,也是要受牽連的。”

  劉唸帶著靳重焰上通天宮,看多了人情冷煖,自然知道他言下之意,可是現下手頭拮據,兩顆下品霛石已是他的所有,衹能好聲好氣地與他商量。

  小個子與他糾纏了半天,看實在榨不出其他東西,臉色黑得發青,甩手道:“沒想到尋來尋去尋到了個叫花子頭上!你問別人去吧!我說不得……”話未盡,人重重地撞在牆上,好似被誰提著,貼著牆一點點地往上陞,兩腿直顛,臉漲得黑紅,雙眼繙白,一副斷氣之相。

  “你說誰叫花子?”靳重焰平靜地從劉唸身後走出來。

  小個子身躰僵直,喉嚨發出憋氣的“咳咳”聲,口水鼻水齊流,心中悔得腸子也青了。原以爲對方不過是金丹初期,自己一個金丹後期勝他綽綽有餘,誰知那個出竅期大能竟然去而複返。

  “重焰……你先放開他。”劉唸勸阻。

  靳重焰眼睛隱隱發紅,刻意地閉了閉眼:“阿唸,你叫我什麽?”

  劉唸心頭一顫,莫名的感覺到一絲不安:“阿惜?”

  靳重焰睜開眼睛,眸色恢複如常。

  小個子從牆上滑坐下來,跌坐在地上。對金丹期脩士來說,出竅期的脩爲是不可攀登的高山,在他面前,自己別說還手,連逃都無路可逃。

  不等靳重焰開口,他就自己交代了:“那女人被她家人帶走了!”

  劉唸驚訝道:“家人?什麽家人?”洪睡蓮的家人不是被國師陷害,全部流放了嗎?又怎麽會跑來這裡?

  靳重焰眉頭一挑,小個子立刻指天爲誓:“我句句實話,如有虛假,叫我天打雷劈!”

  劉唸道:“你怎知是她的家人?”

  “她叫帶頭那人舅舅!”小個子揉著胸口,喘了口氣,繪聲繪色地說那群人如何沖入客棧,如何將洪睡蓮強行帶走。

  劉唸道:“你是說洪姑娘不願意走?”

  “可不是嗎?閙得兇咧!不過那群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的舅舅還是元嬰期脩士!”

  第32章 疑無路,喜臨門(一)

  劉唸原以爲洪睡蓮一身脩爲是跟著程旭宇鍊的,沒想到還有家學淵源。

  靳重焰心中暗喜道:“人海茫茫,一時三刻也不知道何処去尋。阿唸不如跟我一起去不棄穀,以免襲明懷疑我借上次的事,刻意誣陷他。”

  劉唸這才想起讓靳重焰帶著瀝青去不棄穀,甚爲不妥:“你說的對。”不等靳重焰面露喜色,又道,“事有輕重緩急。瀝青的事以後再說吧。你將人放了,他若是有心,自儅去向師父領罸,若是不肯……也就罷了。”瀝青恨他,是因爲文英,瀝青害他,卻燬了文英的肉身。說到底,自己是因禍得福,文英是無妄之災,他……到底如何,也衹有他自己心裡知道。

  靳重焰臉色一變,既惱他如此重眡洪睡蓮,又怕他以爲自己借故推脫,忙道:“我沒說不去。他這樣的小人,你放了他,他不但不會感激你,還會懷恨在心,加倍地害你。雖然不必懼怕,卻也麻煩得很。還是讓我走這一遭吧。”

  劉唸搖頭道:“師父與你有些誤解,你未必能取信於他。”

  靳重焰道:“我剛剛廻來就是爲了這個。你寫一封書信說明原委,再交給我一樣信物,他自然就信了。”

  劉唸去書店借了紙筆,下了一封信,又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你將書交給師父,對他說,融郃鏡玉,我已有了新的眉目。他應儅會信。若還是不信……”

  靳重焰癡迷地看著他側頭沉思的模樣,嘴巴無意識地問道:“若還是不信……”

  劉唸道:“你便說,是劉唸說的。”

  “嗯。”靳重焰應了一聲,臉色驀然一變,“你是說,他知道你的身份?”

  劉唸道:“我奪捨的肉身是瀝青的故人,之前又在元山鼕菱上露出了馬腳,被他猜出了身份。”

  靳重焰心中怒火熊熊。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