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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1 / 2)





  “凌公子可愿主动去找江咏歌,帮我给新帝带口信?”符若初凝视凌承誉。

  要知道当初江咏歌可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如果凌承誉再度现身,生死就不由自己。不过这几个月南行相处下来,符若初已经对江咏歌非常了解了,知道他心中光明磊落之处,赌他会信,信她公子初敢行刺摄政王,也信她能成功。

  凌承誉犹豫了一下,表情和眼神之中都有挣扎之色。

  于是孟如川摘掉了自己的□□,露出来与凌承誉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堂兄,我是孟如川,你应该知道我的是谁吧?你三年前传给婉婷的最后的消息,是我收到的。你有山海图真图的线索也是我告诉公子初的。”

  “你……”凌承誉当然知道孟如川的真实身份是谁,“你不是被发卖到了摄政王府,怎么会在公子初身边?”

  “我还陪着公子初去了南境见了我兄长凌承辉。”孟如川将这三年婉婷以及凌承辉之间的恩怨简单说了说,“现在我已经决定追随公子初,共谋天下大业。堂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凌承誉最后一点迟疑犹豫被孟如川打消了。适才一起进到襄州城内,破解重重机关,偷出山海图,无论武功还是机关术,孟如川的本事都让凌承誉钦佩不已,还想着打听这究竟是何方高人。

  现在孟如川自揭身份,原来竟是逐月国皇室遗孤,婉婷的弟弟。他选择追随公子初,怪不得,婉婷愿意以自己的人头相送成全。

  “我愿意。”凌承誉朗声回答。

  符若初又将她所知的有关江咏歌、二皇子和新帝之间的关系简要说明,以便凌承誉能有所准备,不会被这几人演戏忽悠了。

  “若是如此,那新帝或许已经猜到,我当初说要去襄州城内的目的了。除了山海图,恐怕不会有什么宝物能让我们凌氏一族涉险。我该如何告诉新帝,公子初带着真图去行刺摄政王么?那就算行刺得手,恐怕所有见过山海图的人也都逃不出一个死字。”凌承誉是与新帝谈过买卖的,新帝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懦弱无能。

  “所以我的方案承诺将真的山海图交给他,在我行刺成功之后。条件是用摄政王的命和山海图,交换我平安回到北燕。两国停战十年之约照旧,贡品的数额能减免一二再行商谈。”

  这听起来完全是很利于新帝的买卖,既能假手他人除掉摄政王这个心头患,又没有损害国体的什么实质改变。十年停战,北燕再派个质子来,商量着贡品的数额,或许一切照旧。

  但是符若初有上一世的经历,她知道若是摄政王上台,或者新帝早一些除掉了摄政王,他们无论谁当南昭的皇帝,都不会遵守十年之约,都会提前挥师北上。

  如果能以行刺之功劳,以山海图一件宝物,换来南昭新帝的承诺,两国坚持十年不战,能减免北燕一定数额的贡品,能放她早点回到北燕励精图治,她相信可以打造出强盛的北燕,十年后不战屈人之兵。没有烽烟没有战乱,百姓休养生息,两国比拼经济和国力,哪里的百姓生活的好,哪里自然是民心所向。

  她所求不多,十年而已。

  凌承誉在确认了自己的谈判条件之后特意提醒道:“若新帝对你并不信任,那么此次别过,我或许就要埋骨南昭。如川弟弟,若我殒命,请收下我这个玉牌,代替我照顾北燕的凌氏族人。”

  凌承誉解下颈项上的一块玉牌,递到孟如川手中。

  孟如川没有推辞,却沉声道:“我已经决定永不恢复凌姓,你的玉牌我帮你代收保管,他日回到北燕,我会在你族人之中寻找合适的继任者。”

  符若初笑道:“如川,你不要有姓氏的忌讳。无论你姓什么身世如何,我答应过你,信你、用你、不弃你,我说话算话。”

  “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族内未必都与堂兄这样想的开明。总会有人拿血脉做文章,我索性就不要那个姓氏又如何?”孟如川说的洒脱,“我自幼叫惯了孟如川这个名字,不想改。我原本的名字,已经给了堂兄,我也不想再要回来了。被婉婷培养教导那么久的凌承辉都不想背负皇族的重任,我这个随便混饭吃的自然也不想。以后公子护着我便好。”

  凌承誉忽然意识到孟如川与公子初似乎与普通的主仆或君臣不同,两人之间眉目传情,仿佛心有灵犀,不分彼此的念熟,仿佛是……凌承誉心内暗叹,怪不得孟如川会如此死心塌地追随公子初,怕是除了欣赏公子初的才能,更是喜欢公子初这个人。

  凌承誉准备妥当之后,独身一个离开了藏身山洞,义无反顾去执行符若初所托之事。

  山洞之中只剩下符若初和孟如川以及三名影卫。

  孟如川这才沉声问道:“行刺的计划你真的想妥当了?不需要我一起协助么?摄政王府我很熟悉,我改易容貌跟随你去,哪怕无法面见摄政王本人,只要我等在左近,也能助你事成之后顺利逃脱。”

  “刚才凌承誉在,我没细说计划,这事还需要多方配合,不只是你。如川,有关行刺的技巧你可要好好教教我,最好能让我一击得手,还跑得出周遭影卫的围攻。”符若初摆出了虚心请教的姿态。

  孟如川自信道:“公子,只要你肯带我去到王府,摄政王那些影卫就交给我处理吧。只是有一个不定数,就是那位一直追踪我的高手。我问了凌辉,那人不是他派的。那人也与凌承誉这一方面无关。如果关键时刻,那人与我为敌,我没有必胜的把握。”

  “不急,你体内的毒如何了?”符若初很自然的握住了孟如川的手腕,为他细细诊脉,“你的内力修为还不到大成,正是紧要关头。”

  “无妨,我的内力已经能将毒性完全压制,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孟如川回握住符若初的双手,柔声道,“咱们一边走一边说,我还有些细节技巧。我觉得关键时刻能保住性命是第一位,最好还能趁着行刺之际造成山海图已毁的假象。”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又腻乎在了一起,明明都是说正经性命攸关的大事,偏偏两人眼神温柔交错,动作亲密旁若无人。那三个影卫的眼睛都不知道摆在哪里了,只好继续装瞎。

  第70章 取尔人头

  符若初跟着侍从走入了摄政王的书房。改移容貌的孟如川被留在了书房之外。他躬身颔首, 与周遭其余仆人没有什么两样,暗中却凝神细听,察觉摄政王的书房之内居然另有密室。机关开合之声响过, 摄政王和公子初的话语声都被掩去,连呼吸起伏都微弱不可闻。

  他们是进入了地下的密室。

  孟如川的心内一沉,不过能感应到那些摄政王的影卫,到现在数量并没有少,这说明这些影卫也没有进入密室, 而是守候在周围。那密室只有书房一处出口?密室之内会否还有其他影卫?

  摄政王进入密室之后, 也不知碰了什么机关,密室内的油灯忽然都变得亮堂起来。这里的布局与上面的书房陈设相似,不过还多了卧榻, 存放了一些新鲜的食物,室内也散着药香。

  摄政王说道:“在这里可以将山海图打开了吧?”

  符若初笑道:“不知王爷肯否亲自看一看?”

  那个引符若初下到密室的“摄政王”面色微变,质疑道:“公子初此话怎讲?”

  符若初的眼睛盯着床榻的方向朗声道:“王爷似乎身体欠安,但山海图的秘密事关重大,少一人知道就多一分稳妥。”

  只听卧榻那边传来轻微的机关之声,一道身影自衣柜内走出来。

  符若初趁着那衣柜的门开合之时, 凝神细看,并未见其后还有更大的空间, 不免有些奇怪。按道理书房之下这间密室应该能联通其他出口才更安全。出口不在衣柜那边,应该是在这房间另外的角落了?四周会否还藏着其他的护卫?

  万一行刺不成,让摄政王走脱,他可能会逃的方向未必是上到书房那里, 或许会走其他有机关的暗道。若是不能提前料到摄政王退走的方向,就必须保证一击得手,让摄政王没有再逃的可能。

  那个从衣柜中走出的人, 穿着便服散着花白头发,面容枯槁,在床榻上坐稳,声音沙哑的吩咐道:“魁甲你到外边等着吧。公子初只身前来,诚意总还是有的。”

  那个摄政王的替身原路返回到了密室之外。

  摄政王叹了一口气:“公子初,不是本王信不过你,实在是前一阵刚刚遭遇行刺,本王受伤未愈,正在休养,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密室之内灯烛虽亮堂,却比不得外边的日光明媚。摄政王宁愿藏身密室休养,可见伤病不轻啊。符若初不敢多问,而是对于本次的行刺更多了几分自信。趁他病要他命,更何况摄政王多半也不想她活着离开北燕。你死我活,她不动手,等来的就会是摄政王的屠刀。

  “公子初,你说山海图不是一幅画,而是一面宝镜,当真如此?”摄政王的语气里听不出质疑,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