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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2)





  南庭显然松了口气,“老规矩,我正常付费。”

  桑桎一笑,“我也不想做慈善家。”

  其实是,他们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关系,否则会影响治疗进程。这算是行规。

  南庭略显急切:“从今晚开始吗?”

  “等你外伤痊愈。”桑桎征求她的意见:“为了帮助你的身体尽快恢复,今晚用催眠法入睡?”

  “会做梦吗?”

  “试试看?”见她点头,桑桎又想到什么似的说:“他晚上还来吗?”

  盛远时走时没说,她也没问,“不知道。”

  桑桎没再说什么,等内科主任帮南庭做过相应的检查,确认她烧已经退了,随时可以出院,他才掐着时间,给南庭催眠。桑桎是催眠的高手,很快就让南庭进入了深度睡眠。然后,他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关了灯,静静地坐在病房里,不知道是在观察南庭,还是在思考什么。

  盛远时过来时,发现病房里漆黑一片,有个人影站在窗前。

  他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桑桎应声转过身来,借着走廊的灯光认出他,拾步走了出来。

  盛远时瞥了一眼病床,看见南庭睡得安安稳稳,跟着桑桎退了出来,问:“她烧退了?”

  “你不是她的家属。”桑桎注视他,“我作为她的主治医生,没有义务对你说明她的病情。”

  盛远时呵一声,“什么时候内科划归精神科了?”

  桑桎毫不放松地盯着他:“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成为精神科的患者?”

  “想。”盛远时与他对视频:“但不会问你。”

  桑桎的话,直戳他胸口,“她应该不会告诉你,她得过抑郁症。”

  白天知道桑桎是精神科主任时,盛远时首先想到的就是抑郁症,可他不愿意相信像司徒南那么开朗的女孩子会得那样的病,现在听桑桎说出来,他胸口一窒。

  桑桎当然是故意说这些的,他判断,南庭一定没有把过去五年都经历过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面前这个男人;他也相信,面前这个男人不会去问南庭,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南庭知道自己把她的病情透露给盛远时。

  “痊愈了,虽然不像从前那么爱笑爱闹,但心理比一般人健康。”桑桎注视他,“如果你足够了解她,应该能发现,她的内心比从前更强大了。”

  没错,盛远时感觉到了,所以他才不确定,自己于她,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重要。

  心里更难受了,他哑声:“这五年,是你在照顾她?”

  桑桎不答反问:“这五年,你在哪?”掷地有声。

  第30章 你不知情的喜欢01

  【第四章】你不知情的喜欢

  笑颜如花的你, 是我见过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从此后, 天边的彩虹, 窗外的云雨,在我眼里都不及你。

  你却不知道,我笃定的你一直在,也是我对你悄无声息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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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我飞去了每一座我们曾一起到过的城市,我以为,我的爱, 经得起这世间任何的考验;我以为, 我的付出足以让我问心无愧;我以为,我才是被辜负人那一个;可此刻面对一个外人的质问, 我竟哑口无言。是啊,盛远时,这五年, 你在哪?

  你在自以为是的笃定里。

  曾经, 你笃定她会一直在,只要你回来, 她就笑脸相迎;只要你离开,她就心怀思念。她是你的司徒南, 无论你飞多高多远,都是你归来时着陆的岛。唯独忘了,她只是个女孩子,一个爱你如生命的女孩子, 需要你的肩膀和爱的回应。

  你怨她的不告而别,你恨她在你爱上她时甩了你,你觉得那是比不爱还令人难堪的事。甚至于重逢后,你都没有问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盛远时,你说你爱她,可你到底是怎么爱的她?

  终于惊觉,在那一段自以为刻骨铭心的关系里,竟然没有一个立足点。

  心中大恸。

  盛远时没有回答桑桎,他就那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像在冥想,又似发呆。凌晨的时候才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包烟。看得出来,他平时并不怎么吸烟,因为他的手指,没有丝毫烟民的泛黄之色。

  医院是禁止吸烟的,值班的护士很尽职,循着烟味找过来了,桑桎却没让她上前,凭借主任医师的身份管了这桩闲事。

  天快亮时,盛远时才进了病房,在他看来,南庭睡得沉稳安静,于是想起自己第一次主动抱她时,她瞬间的安静,以及那眼眸中的纯净信任,那个时候他曾在心底发誓,一辈子对她好,结果……差点连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桑桎站在病房外,看着盛远时握着南庭的手抵在额头,许久,久到他看不下去,转过身去。桑桎看出来,盛远时心里藏着爱,这爱,几乎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戳破,破到让盛远时无力去面对五年前那场变故。那个时候的司徒南,破碎不堪,是自己一点一点把她缝补起来的,是自己陪着她走到了今时今日。他盛远时什么都没做,却拥有着司徒南最真挚的爱。

  凭什么?!这不公平!太不公平!可这世间,公平的事情又有几桩?

  桑桎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你答应过司徒南,你答应过司徒胜己,要为他们父女保守那个秘密,那个只有你和司徒南的小姨,你们四个人共同知晓的秘密。桑桎甚至用职业操守来告诫自己,那是你患者的隐私,除非她涉案,公安机关来问询,否则,你绝不能说。

  桑桎努力平复自己,等他转过身来,看见病房里的盛远时在南庭掌心落下一吻,然后起身走出来,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听见他用低沉微哑地声音说:“谢谢。”

  桑桎清楚,这声谢不是为小护士禁烟的事,而是为南庭。他有点不客气地说:“还不够。”

  是啊,怎么够?可让他把南庭拱手相让,他做不到。于是,盛远时说:“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都可以,就她不行。”言语间,他抬眸注视桑桎,一字一顿,“这五年,怪我。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桑医生,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桑桎闻言,眼眸陡然犀利起来。

  那犀利代表了不甘。盛远时毫不放松地与桑桎对视,“遇强则强,我不介意有个对手。”

  自信到嚣张,才是他真正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