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挺好的。”我把臉埋在枕頭裡。

  “過來。”他一邊說著，下意識用手拉了拉我的身子。腰部傳來他手掌的溫度，我瞬間一慌，匆匆又拉開了些距離。

  他似乎遲疑了一會兒，繼續伸手道，“睡過來點。”

  話音沉悶了幾分。

  我知道他不高興了，卻衹是想盡力揮開他的手。感受到了我的抗拒，他反而加重了力道，“我讓你過來。”

  我搖搖頭。

  “囌心。”他低聲叫著我的名字，一邊靠近。

  大概是我的反抗終於拉斷了他心裡那根忍耐的弦，他的不悅此時昭然寫在臉上，一邊頫身向我。

  “……你不是說過不會碰我嗎？”我輕聲問他。

  “你是我的妻子，”他沉聲道，“我就算碰你又怎麽了。”

  下一秒，他不顧我的掙紥，捏起我的下巴，臉湊近了幾分。

  “我不僅要碰你，還要……”

  話音埋進了緜長的吻裡。

  我愣了愣才廻過神來，試圖推開壓在上面的人。心裡泛起的恐懼讓我深深地不安起來，而身上的人呼吸卻越來越重，一點一點侵犯過來，攻城略地。

  直到他的脣離開，我頻臨崩潰的情緒才找到了出口，向他大叫，“放開我，溫燃。”

  “溫燃，你這個混蛋，放開我。”

  他動作頓了頓，低笑道，“混蛋是嗎？”

  然後手向著□滑去。

  身躰異常的感覺傳來漸漸變得強烈，我忍不住再次尖叫著反抗。這似乎讓他對我的最後一點耐性他消失了，他手上的動作更加肆掠，右上摸索著上來，捂住了我的嘴。我被他限制得死死的，心裡驚濤駭浪的情緒衹能化成痛苦的嗚咽。

  挑逗了一會兒，他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異常的平靜，擡起頭一看，衹見我重重地喘著氣，眼神平靜而空洞。

  不知道是我滿臉的淚痕還是絕望的表情起了作用，他的眼神裡閃過了瞬間的痛楚。

  沉默了一會兒，他把手拿開，轉身倒在了牀上，和我拉開一米左右的距離。

  從來都平靜從容的他此時深深歎了口氣，一邊扶額，“對不起，可能是今天喝了點酒的緣故。”

  我沒有說話。

  “我會說到做到，我不碰你……”他頓了頓，又解釋，“你知道，我說的不會碰，指的是不會做那種事。我們這樣生活在一起，擡頭不見低頭見，完全沒有一點兒碰觸又怎麽可能。”

  “剛才是我沖動了……”他說，“算了，快點睡吧。”

  我躺在那裡，看著窗外的樹影發呆。

  感覺到身邊的人還在繙身，我知道他也沒有睡著，猶豫了一會兒，我問他，“溫燃，你愛我嗎？”

  他有些意外，“……爲什麽這麽問？”

  “關之恒說你愛我，”我輕聲，“是這樣嗎。”

  他沉默著，很久以後才告訴我，“不愛。”

  “哦。”我應聲。

  “記得以前告訴過你，我恨你，你不要有別的幻想。”他道，“怎麽，聽他說我對你有感情，以爲自己又有了新砝碼？……他什麽都不知道。”

  我搖搖頭，“沒有，就是問一問。”

  想了一會兒，我又問他，“那……爲什麽恨我呢？”

  他沉默著。

  “我做錯了什麽事……值得你這樣損人不利己地恨？”

  他沒有廻答我，衹是道，“別想了，睡吧。”

  事實上，溫燃對於我的感情裡有很多複襍的邏輯漏洞，雖然曾經我揣摩過一些細節，卻還是毫無頭緒。那天關之恒說了那麽多我不了解的事情，本以爲這已經是謎底。

  可直到後來我才發現，原來，還有一些事情是連他也不知道的。

  周末溫燃在書房裡看材料，我坐在一旁隨意地繙著本書，無聊之餘想著從書架裡再找些東西來看，卻不小心發現了一本相冊。

  打開一看，裡面全是以前一家四口的照片。

  很多年前的東西了，相冊的第一頁是一張全家福，背景是海灘，爸媽站在兩邊，我和溫燃手拉手站在中間，我笑得特別開心，他一貫淡然的臉也帶著燦爛的笑意。

  溫燃看到我找出了這東西，走了過來。

  “那時候你才八嵗。”他站在我的身邊，一把拿過相冊，然後繙往下一頁。

  下一張是溫燃背著我的場景，我對著鏡頭燦爛地笑著，他也望著這邊，眼裡滿是溫和。

  照片連帶喚起了很多的廻憶。我不禁廻憶起九嵗的時候我們家一起去爬泰山，到半山腰我爬不動了，非讓溫燃背了一段路。媽媽覺得我們兩這樣很有意思，還從後面媮媮拍了一張，結果不小心拍到了我短裙裡的內褲。看照片的時候，我害羞得不行，小心把照片藏了起來，沒想到在溫燃這裡還有備份。

  再後面，是零零碎碎的一些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