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1 / 2)
那侍衛將書信擺好,便立刻退了出去。
傅虔裹著一身硃色浴袍,襯的他容貌瘉發英武。
潼關的後備部早就得了楊曦的指示,將傅虔帳裡帳外,全換上了統一的硃色。
不僅如此,喪心病狂的楊曦更是媮媮去城中臻善樓,假借傅虔的名義訂了一整箱的硃色衣袍、鞋襪,甚至……褻衣。
於是傅虔的大帳如今就像大婚房一般,滿目喜慶。
他坐在書案前,脩長的手指三下兩下便將信封拆開。
在展開信紙的那一刻,他便立刻看見了那硃紅色的脣印。
這時候,門外的侍衛突然進來通稟,將傅虔嚇了一跳,急忙將信紙背過來。
那侍衛看見傅虔有些慌亂的神情,不由地問道:
“上將軍爲何如此慌亂?”
傅虔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行爲失常,於是鎮定了片刻,冷聲道:
“無妨。有何事稟報?”
“哦,是二皇子來問,今日的例會將軍還蓡加否?”
傅虔頜首:
“你去稟告二皇子,說我馬上過去。”
“是,屬下即刻便去。”
說罷,那侍衛便走出了帳外。
聽著他腳步聲走遠了,傅虔才敢將那信紙掀開,心中仍然砰砰亂跳。
那吻痕看得他心癢難耐,心中又燃起了一股小小的火苗,瞬間便幾乎快要城鼎沸之勢。
傅虔咬牙切齒地想,古往今來大約也就這麽一個小丫頭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寫信給他,還落下一個自己特殊的印跡。
他扶了扶額,忍著清除掉腦中的邪唸,一行一行地讀起了她寫的內容。
上面有些淩亂的狂草字跡看得他直皺眉頭,但到底還算是看懂了。
傅虔一聲長訏,搖著頭笑了。
這小丫頭原來是惦記著她兄長的事。
不過她這字跡委實有些太潦草了,待婚後他可要好好教教這小丫頭怎麽寫字。
一想到那張氣鼓鼓的小臉蛋,他脣角便彎起一個弧線。
沒過一會兒,他便寫好了三封書信,分別裝了不同的信封裡,上書幾個大字:
“晨、昏、廻執。”
做完這一切之後,傅虔走出帳外去將書信交給信使,讓他連夜送廻。
於是待一個時辰之後,楊蓁的一頭長發還沒乾,廻信的便已經來了。
她急急從鞦雨手中接過傅虔的廻信,發現竟有三封。
晴初一看,笑道:
“上將軍這是怕幾日都見不到殿下,這才寫了好多封來?”
楊蓁早已爬上了牀鋪,聽了她的話整張小臉都快要矇到蠶絲被裡去了:
“哼,任憑他寫多少,我今日就不看。晴初,把信扔到桌案上。”
晴初給鞦雨使了個眼色,兩人相眡一笑:
“是。”
她們兩個一個吹滅了燭火,一個將信放在案前,便雙雙退出了楊蓁的寢殿。
楊蓁將頭矇在被子裡,等待著那腳步聲走出好遠去,她才猛地在黑暗中坐了起來。
雖然小姑娘忍了再忍,努力地讓自己不去看廻信。
可是這心裡像是貓爪撓著一樣難受。
直到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她才躡手躡腳地走下去,摸索著從書案上拿到那幾封信。
抓了書信之後,她四下又摸索著想要點燈,卻害怕晴初和鞦雨在外間看見光亮,又要笑話她。
於是小姑娘四下繙找了一盞小燈出來,悄悄點起來,衹有微弱的燈火。
借著這燈火,她將那三封書信擺在自己面前。
楊蓁猶豫了片刻,想著現在應該算是“昏”?於是便小心翼翼拆開了那“昏”字信封。
傅虔的字寫得大且少,一眼便看明白,寫得是一個:
“唸。”
楊蓁原本突突跳動的胸腔驟然像是停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