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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1 / 2)





  嫣香朝前头望了望,便说要去前边的荷花池子边上找找,裴溪故有意放慢了脚步,没有与她一同去。

  上次便是嫣香故意陷害他,现下他可得离这人远点才是。

  他站在原地朝四周望了望,几个方向皆已有人去寻了,只有左后方有条极偏僻的小径,似乎还没有人进去找过。

  那小径边上荆棘丛生,里头瞧着像是块荒废已久的园子,也不知种的什么东西,远远望去一片刺眼的黄。

  裴溪故犹豫了许久,还是朝那条小径走了过去,万一姜姜进了这里头呢?

  他抬脚小心翼翼地跨过那些荆棘,顺着铺了青砖的小路往里走去,才走出不过十步路的功夫,便看见前面的地上有一大块红色的东西。

  裴溪故慌忙跑了过去,待到了跟前才看清,那竟是一滩血。

  鲜红的血顺着砖缝缓缓地淌,而旁边,便是那只通体雪白娇贵非常的雪玉猫。

  它四肢僵硬,毛绒绒的身体上沾满了血,早已没了气息。

  他心中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余光往一旁的地上瞥了瞥,发现不远处竟扔着一把还带着血的匕首。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宫女尖锐的声音。

  “是他!就是他杀了长公主的猫儿!”

  第26章 烙刻  “都是属于她的。”

  裴溪故猛地转身, 见身后已经围了好些宫女太监,其中站在最前头的, 便是宋夕韵身边那个叫秋兰的宫女。

  秋兰快步朝他走来,指着地上的血迹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长公主最疼爱的猫儿,你可知自己该当何罪?”

  裴溪故冷冷道:“这猫不是我杀的,想必姑娘也心知肚明。”

  “如今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可都瞧见了,长公主的猫儿死在这青石径上,只有你一人在侧。”

  秋兰轻嗤一声,朝身后摆了摆手,立刻便有太监上来将他架住, “把这奴才押回去, 让陛下亲自发落。”

  裴溪故自知辩解无用, 只得任由人押着回了御花园。秋兰一见到宋鸣, 便立刻跪了下来,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启禀陛下, 奴婢去晚了一步,长公主的猫儿已经……已经死了。”

  宋鸣立刻皱起了眉, 冷了声音问:“好端端的, 怎么会死了?可查清了是何人所为?”

  秋兰忙不迭地点头, “回陛下,奴婢已查清了,是长公主身边那个寝奴所为。奴婢去时,他就站在那猫的尸体前头, 刀子还扔在一旁,铁证如山。”

  说话间,身后的太监已将那猫儿的尸体呈上前去, 掀开盖布的一角,露出了里头还沾着血的绒毛。

  周围坐着的贵女们皆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胆子小的,甚至已经以扇遮面,不忍去看。

  宋鸣的神色越来越难看,生辰宴上见血,可是极为不吉利的兆头。

  他的目光落在裴溪故身上,斟酌了半晌,才缓缓开了口:“敢杀长公主的爱猫,还让夕韵的生辰宴上见了血,必得重罚才是。”

  宋夕韵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戏谑地勾起唇角,附和道:“父皇所言正是,一定得重重地罚他。”

  她将“重重”二字咬的极狠,眼中满是嘲讽,唇角勾起愉悦的微笑。

  裴溪故咬着牙,抬头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奴走到那儿时,长公主的猫已经死了,并非是奴所杀。”

  秋兰忙道:“陛下,奴婢亲眼瞧见是他动的手,只是来不及阻拦,才酿成此祸。”

  宋鸣眸光愈发幽深,他慢慢地转着手中的酒樽,淡声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么?”

  一直未出声的赵皇后听了这话,连忙轻轻拽了下宋鸣的衣角,附在他耳旁道:“陛下,这奴才毕竟是栖迟身边的人,要不还是等栖迟回来,问过了她的意思再作处置罢。”

  宋鸣迟疑了下,她这话说的没错,如今栖迟不在,他若就这么处置了她身边伺候的人,怕是会惹了她不高兴。

  可是……

  宋鸣皱眉扫视了一圈四周,今日这御花园中,来的客人少说也有一百多位,眼下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都在等着他的决断。

  他堂堂九五至尊,万人之上的君王,不过是处罚一个奴才这样的小事,若是还要等栖迟回来再作决断,岂非太没面子了些?

  他这一辈子最看重的便是颜面二字,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是不能失了皇家的威严。

  思及此处,宋鸣轻轻咳了几声,撂下手里的酒樽,沉声开口道:“这奴才杀了长公主的爱猫,又让夕韵的生辰宴上见了血,如此种种,乃忤逆之重罪。”

  他朝身后招了招手,立刻有侍卫上前来,恭敬道:“陛下有何吩咐?”

  赵皇后见他这是即刻就要处置了裴溪故,慌忙拦住,扯着他的袖子低声道:“陛下三思,臣妾听闻这奴才似乎颇得栖迟喜欢,陛下罚归罚,但是好歹得顾着栖迟,别……别下手太重了。”

  她知道宋鸣管束宫人一向手段狠辣,而宴上见血又是他最忌讳之事,这一罚下去,怕是得没命了。

  她这一提醒,宋鸣倒也冷静了几分,原本想行杖刑,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带他下去,即刻行烙刻之刑。”

  这烙刻之刑也算是大夏前朝时的几大重刑之一,顾名思义,便是用烧的滚烫的铁刃在人身上刻字。因其滋味实在痛苦,宋鸣便常常用此刑罚来威吓宫里那些犯事的奴才,只是真正受过此刑的还没几个。

  那侍卫闻言,似有些不敢相信,犹豫了一瞬才低头应下:“属下遵旨。”

  赵皇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这烙刻之刑虽说极其痛苦,但好歹不会要了他的命去。

  裴溪故被两个侍卫押着离开了御花园,身后只寂静了片刻便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喧嚷,一片觥筹交错声中,隐隐可听见有人说着些“陛下英明”之类的奉承话。

  他冷笑一声,蓦地加快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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