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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陆桑放了心,这才想起正事,往茶几上一指,“有几份文件我帮忙拿过来,你看一下。”沈临州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迈开长腿走到了沙发旁,坐下以后他抬抬下巴,不忘给她安排去处,“你坐我的位子吧。”

  陆桑应了一声,边看他边绕过大班桌坐到那张最舒服的椅子上。桌上都是文件,有的摊开做了标记,有的还没打开,她没敢动,怕弄乱了他会翻不见。

  沈临州在专心看文件,陆桑晃了晃腿,小声问,“有吃的吗?”

  她不想打扰他,寻思着他要是听不见就算了,没想到沈临州立马道,“抽屉里有,自己翻。”

  陆桑左右找了找,六个抽屉中只有一个抽屉并非堆满了文件,她拉开一看,竟然有一包牛肉脯,陆桑抓出来“嘶啦”一声拆开包装,从里头拿了两小包出来。

  沈临州被这个动静惊醒,猛然记起来什么,快步走了过来。

  陆桑刚拆开一小包吃了口牛肉脯,见他一脸肃容走来的样子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体,什么意思?这个不让吃吗?

  “陆桑!”沈临州故意喊了她一声。

  她神色疑惑,所有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沈临州一口气稍稍松了,陆桑却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低头往抽屉里看去。

  沈临州整颗心一提,跟着神色一冷,陆桑看到这包牛肉脯底下其实有份文件,最后三个字是“协议书”。

  第二十九章

  她正要翻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 刚探出手,一双手比她更快, 关抽屉、上锁、拔钥匙一气呵成。陆桑反应过来的时候,沈临州已经把钥匙丢进了裤子口袋里。

  他这么紧张, 陆桑顿时更为好奇, “是什么啊?为什么我不可以看?”

  沈临州紧紧攥着那枚钥匙,心跳慢慢回到了正轨, 随口搪塞道,“一份重要文件, 牵扯公司机密,不能给你看。”

  跟陆桑这个人相处有一点不好,就是她不容易被骗,还会充分发挥画家的想象力, 沈临州就见陆桑的表情慢慢变了, 最后盯着他时胸有成竹地憋着坏水。

  太熟悉了。

  沈临州一见她这个表情就想起过去的许多事。

  有一回他应酬喝了酒,酒桌上他来者不拒,没烂醉如泥但身上味道也不好闻,进家门之前, 他特意绕着小区走了几圈才上楼,其实都被楼上的陆桑收进眼底,他那时却不知道。

  陆桑问他喝了多少, 他随口撒谎说三盅。陆桑也没说别的,直接拿了一道数独题目丢给他,沈临州瞪着题目看了半天, 头晕眼花,最后只能摆摆手承认他喝多了。

  陆桑刚跟他结婚时古灵精怪,有许多这种法子,所以后来他几乎不说谎,因为每回都被拆穿。可她已经好久没这样对他了,从她脸上又看到这种表情,沈临州一方面珍惜,一方面又心虚。

  他第一反应就是坐回沙发上,离她远了些。

  陆桑心想,一份机密文件上面决不可能随意地放一袋牛肉脯,沈临州肯定是在骗她。于是,她起身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她一贴近,沈临州的肩膀一下子绷紧了,心中已经十足十的警惕,眼睛却还在文件上。

  过了会,沈临州余光看到一只手正谨慎地往他裤兜里伸,立刻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怕弄疼她,他没怎么用力,所以陆桑一挣就抽了出来,再想下手的时候,沈临州已经料敌先机地站了起来。

  “做什么?”毕竟理亏的是他,沈临州对着她凶不起来,陆桑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更要看了。她蹑着步子绕到他身后,忽然往前一跳,跃上他的背。

  沈临州怕她摔了,被迫一手按腿一手按腰护住她,陆桑趁机斜着身子摸向他的口袋,一把攥住了那枚钥匙。可就当她十拿九稳地要取出钥匙时,沈临州办公室门上被人敲了几下,紧接着被人推开了。

  沈临州背着浑身僵硬的陆桑转过头,只见梁尘睁大眼睛站在门外,他身边还站了一位同样瞠目结舌的女员工,他一打眼觉得眼熟,但一时半会又叫不出名字。

  直到他背上的陆桑忽然出声,“常、常冬?”

  这种被原配老婆捉奸的渣男般的紧张语气是怎么回事?沈临州手臂一松,把人放了下来。常冬此时终于反应过来看到了怎样的画面,她心里一面唾弃,一面小跑着往电梯方向走。陆桑赶紧追了过去,走廊里没人,她小声喊,“常冬,你别跑啊,你听我解释啊……”

  梁尘杵在门口尴尬地笑一声,“沈总,我敲了门的。”

  沈临州冲他摆了摆手,梁助理走后,他盯着手里的钥匙出神片刻,走到抽屉旁,打开了那个被锁上的抽屉。里面是两份文件,一份结婚协议,另一份是他上回出差前拟好的离婚协议,后来陆桑车祸失忆,或许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他如今没了离婚的打算,也不想让她见到。

  他没想到陆桑今天会忽然过来,也差点忘记里头的文件她不能看。

  差点出大事了。

  最后,他将两份文件拿去粉碎机粉碎,又不禁想,陆桑的那份结婚协议在什么地方?

  陆桑追上常冬以后,后者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陆桑卡了一下壳道,“我可以解释。”

  常冬冷冷地看着她,“你跟我解释什么,对着沈总的太太才需要解释吧?我真看不出来,你竟然是这种人,平时他们的叮嘱你一句都没听进去。你明知沈总结婚了,你找什么男人不好,非要对有妇之夫下手,没脸没皮。”

  哎,常冬这人看着冷,骂人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要换了许绵绵,估计都能让她骂出花来,陆桑顿了顿说:“我给你看个东西你就明白了。”

  她摸向裤子口袋,咦,手机呢?不管了,先说了真相再说。

  “我跟沈总是夫妻。”陆桑道。

  常冬盯着她看了一会,有些不忍再看地别开眼,“魔怔了你,就那么想上位吗?”

  “不是,是真的,我刚刚就想给你看我们俩结婚证照片,但我手机不知道落在哪儿了。”

  常冬回想了一下说:“在你桌上,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了。”

  陆桑去拉她的手,被常冬下意识躲开了,她没放在心上,“走,回去我就给你看。”

  “英年早婚?”被拉到楼梯间的常冬看了眼陆桑跟沈临州结婚证上的合照问道。

  陆桑点点头。

  “那你入职的时候怎么不说呢?”常冬不解。

  陆桑说:“因为担心你们怕我跟沈临州打小报告,或是怀疑我会端架子,不跟我以正常同事的身份相处啊。我不是有意瞒着你们,就想有个正常轻松的工作环境。还有,目前这是秘密,只有你知道就行了,其他人是否了解我不关心。”

  常冬皱起眉,“那要是以后被人发现怎么办?别人可未必有我这么好说话,特别是隔壁部门那几个,误会了还不知道要传什么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