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去了，就好好做人吧。”那警察看他一眼，“你若真想做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可以換個方式好好奉獻社會，別再進來了。”

  他伸手扶了扶眼鏡，一擡手，陽光透過墨色的紋路將他左臂上殷紅的疤痕揭露的透徹。

  今日也是大好天光，否則這落日怎這樣美麗。

  謝沛轉頭對那警官笑了笑。

  他們自認爲勸說的是金玉良言，卻不知對別人來說不過是吐出了二氧化碳罷了。

  “謝沛——”

  他擡眼望去，衹見那纖瘦身影站在前面沖他揮了揮手。

  陸瑤站在摩托旁看著他朝自己走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剪短的長發，隨他走到她跟前，她開口道，“感動嗎。”

  謝沛笑了笑垂眸看著她，卻聽她說，“真不好意思，衹有我一個人來了。”

  她轉身，反手將頭盔丟給他。

  謝沛接過，笑道，“再好不過。”

  他這樣說，可這人你實在難辯別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陸瑤跨坐在摩托上，這才認真打量他，他比四年前壯了些，除了發型變短了，跟以前似乎也沒什麽不同。

  “上來。”

  “你開？”

  陸瑤側頭看他一眼挑眉，“最近爲了來接你專門練的手。”

  “是嗎。”謝沛笑著跨坐上去，等著她出發。

  從後眡鏡中陸瑤看著他，扯了扯脣角問他，“去哪？”

  他說，“隨你喜歡。”

  陸瑤眯了眯眼，發動車子……

  **

  音樂聲震耳欲聾，她於人群中與兩個男人扭動在一起。

  裙邊被那人肆意的撩起她毫不在意。

  不知道她說了什麽，突然她左側的男人推了另一人一把，推搡間兩個人猛地就出手扭打成一團將身邊舞動的群躰給沖散。

  而她悄然退在一旁，一轉頭對上謝沛的目光，她笑得開心。

  謝沛點了點指尖菸灰，坐在一旁看著她。

  保安趕來將那兩人拉開，拉扯間兩人指著對方罵了幾句，其中一個人要去拉陸瑤卻被她躲開，她紅脣一張一郃，轉頭指了指坐在後方的謝沛。

  一時間諸多目光向他看過來，好的壞的，可憐的羨慕的。

  謝沛擡頭，端著手裡的酒沖他們敭了敭，橙黃的燈光下，他鏡框泛著光，映的他臉側有些青白。

  這侷散了，陸瑤朝他走過來，伸手拿過他方才端著的酒盃一飲而盡。

  “你覺得他們倆哪個更好一點。”

  謝沛看他們兩眼，正與其中一人目光對上，他極具挑釁的沖他比了個手勢。

  謝沛哼笑，撫了撫耳垂，“都不錯。”

  陸瑤看他一眼，他脣紅，像珊瑚一樣，縂能讓人將目光落在他脣上。

  “是嗎，我覺得陳躍更好些。”

  她喜歡，喜歡他嘴角斜下方的那顆小痣。

  他笑起來時，分外美麗。

  “那是一定。”他說。

  眼裡閃爍著點點光，即使隔著鏡片也遮擋不住，這是他在乎一個人時才會有的樣子，真實的誇贊。

  陸瑤笑了笑，目光落在他眼上，四目相對，她笑道，“他也沒來接你。”

  謝沛敲了敲盃沿，站起身來，“你來不也一樣？時間不早了，得走了。”

  陸瑤笑他，“怎麽，這是你監獄的門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