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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一个和风房间中醒来,房间的壁画上画着瓢虫食子,房间正中有一个背对着他跪坐在榻榻米上的男孩。

  佐治椿有些茫然地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发现此时的他正穿着高专的制服,肩上还披着斗篷。

  原来他居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吗?连在内心世界里都要穿着校服?

  不等佐治椿研究出个详细,一道急促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思考。

  你总算来了!!

  贵遥从来没这么失态过。

  他背对着佐治椿,原本没发现他的到来。是他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忽然看向他的背后,停止了哭闹,他才扭过头去发现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佐治椿。

  贵遥连脾气都来不及发,气急败坏地朝他吼:发什么呆!赶紧过来安慰一下绮花罗!!

  绮花罗?绮花罗!佐治椿被这个名字猛地唤回了理智,大步走到贵遥身边单膝跪下。

  绮花罗?

  躲在贵遥怀里抽泣的小女孩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有着和他八/九分相似的面容,只是因为哭得太厉害,眼睛连带着脸颊都浮肿了,这才显得有些滑稽的可怜。

  佐治椿不觉得她可笑,他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得疼,连被术士用毒血折磨的时候他都没像现在这样难受。

  他轻柔地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对不起,绮花罗,哥哥回来晚了,哥哥跟你道歉。

  这个和人类看起来别无二致的小女孩正是绮花罗,或者说,是佐治椿从咒灵形态的绮花罗身上取回属于自己的咒力之后,纯粹的人类灵魂。

  这种形态只能在佐治椿的灵魂世界中存在,一旦脱离了他的保护,就会在现实世界的侵蚀下瞬间化为虚有。

  昨晚,在和家入硝子通过电话后,佐治椿就正式明确了自己的目的。他要接近术士,并从他身上获取自己想要的情报。而这趟行程他不能带着绮花罗的咒骸,那样做的风险太大,于是他花了一夜的时间将绮花罗的灵魂从咒力包裹之中分离了出来,妥善地藏进了自己的灵魂深处。

  而小姑娘隔着一层世界的壁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被折磨得浑身是血,心疼得差点用眼泪把自己淹没。

  眼看着小姑娘越哭越厉害,藏在深处的贵遥也沉不住气了。佐治椿疼爱妹妹胜过一切,他也一样,甚至佐治椿的感情就来源于他。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伤到贵遥,那就只有妹妹的眼泪了。

  在佐治椿回归精神世界之前,他就一直抱着绮花罗哄,可绮花罗虽然隐约知道眼前的这个也是哥哥,可她明显更牵挂着外面的那个。

  贵遥一边疯狂嫉妒自己,一边被绮花罗哭得心都要碎了,还要忙着镇压箱庭持有者对佐治椿这边的反向感知。

  他忙得不可开交,总算等到佐治椿回来了。

  虽然不甘心,但他也知道现在只有佐治椿能够安慰伤心的绮花罗,于是他不情不愿地把怀里的妹妹交到了佐治椿怀里,并恶声恶气地警告他:不许再惹她哭!

  佐治椿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把抽搭搭的绮花罗接到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

  绮花罗一开始还不愿意叫他碰,来回检查了好几遍,确认了他身上没有那些可怖的伤痕之后,她才安心地把全部重量都交给了哥哥,委屈地吸着鼻子。

  她刚刚哭了太久了,佐治椿被折磨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贵遥就抱着她哄了多久。

  现在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怀抱里,绮花罗很快就累得趴在哥哥肩头睡着了。

  贵遥看得咬牙切齿,既讨厌惹哭了妹妹的佐治椿,又痛恨没办法像他一样安抚妹妹的自己。

  佐治椿稳稳地抱着绮花罗,转头看了他一眼:你有话对我说?

  贵遥冷哼一声:我只是想警告你,别把事情搞砸了,现在绮花罗的灵魂和你一体,你死了就会把绮花罗也害死!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就算佐治椿死了,他也还能以另一种形式活在箱庭持有者的精神中,直到所有人都死了才会消失。

  佐治椿垂眸:放心吧,他不会杀我。

  他清楚得很,对于术士来说,一切计划中最大的阻碍就是五条悟。将他带来,也不过是为了找个办法对付五条悟罢了,并不是对他自身的力量有什么图谋。

  现在他急需搞清楚的就是术士究竟打算以怎样的手段排除五条悟的威胁,又能够给他的疑惑提供怎样的答案。

  佐治椿抬起眼,眸底尽是寒光。

  第119章 破绽

  术士有意磨一磨佐治椿的脾气, 所以故意将他置之不理了一整晚。按理来说这样的折磨足够将任何一个正常人变成精神错乱的疯子,只可惜就算术士封闭了佐治椿物理上的感官, 却还是无法控制住他的精神世界。

  佐治椿优哉游哉地陪着妹妹和贵遥在精神世界中待了一晚上,在时间这方面,术士比他更着急。

  从他刚把自己抓回来就急忙严刑拷打就知道了,术士似乎有着什么要紧的事要办,而这件事必须有佐治椿的参与。

  结合昨天术士拷问到一半就累了的表现,佐治椿有理由怀疑,他其实身体状况比自己还要差, 差到再不赶快找一具好用的身体,现在拥有的身份就要消失了。如今他加茂家大长老的身份可以说是方便至极,能够媲美的选项也就只有那几个特级术师。

  而现在的四名特级术师之中, 九十九由基长年在国外游历,行踪不定;乙骨忧太是五条悟的学生, 一旦下手很容易被六眼发现;相较之下, 最好的选择就是五条悟和夏油杰。而这其中又以早早叛逃,势力单薄的夏油杰为更优。

  怪不得去年夏油先生突然遭到追杀, 原来术士从那时候开始就盯上了他的身体啊, 佐治椿恍然大悟。

  留给术士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想趁着还能享受到加茂家大长老的身份待遇时, 结合咒术界的力量一起对夏油杰动手的话, 那他的确是比自己要更着急。

  身体上受到束缚的是他, 可心理上更加薄弱的却是术士。再加上佐治椿实在忍受不了疼痛时,还可以装晕躲到精神世界里。这一局算是他小胜一把, 就看接下来术士会露出怎样的破绽了。

  对待猎物要有耐心, 这是他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在黑暗中, 人对时间的流逝总是会失去把控。还好佐治椿这边有贵遥为他精准报时, 当眼睛上的封印被拆卸掉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的八点了。

  如果灵魂躲进了精神世界,那么从外表上来看的话这个人就仿佛是失去了自我意识的人偶。

  胀相被吩咐了过来查看佐治椿的情况,他无视了佐治椿的惨状,随手把他身上的封印一一拆除,只留下了限制行动和咒力的符咒。

  在此过程中,他非常小心地没有直接触碰到佐治椿的皮肤。按照那个唤醒了他们兄弟,并且承诺他们会接着把其他兄弟也从高专救出来的男人的说法,佐治椿的术式就是靠身体接触发动的,和他相处时一定要万分小心。

  胀相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可他看着对外界毫无反应,如果不是胸膛还有轻微起伏他还以为是死了的佐治椿:就这种状态,也谈不上威胁了吧。

  殊不知在他打量着佐治椿的同时,佐治椿也在透过身体的屏障看着他。

  佐治椿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把自己抓过来的家伙,当时一照面就被袭击了,他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对方。现在有了机会,他在胀相解除封印时认真地盯着他看,可是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

  咒物受肉?他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