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1 / 2)
“都怪我,我不好,疼嗎?”
“你放下我,廻你自己那邊。還有,不許越線。”
季眠磕了一下,薑妄心疼壞了,現在屁都不敢放,趕緊按她說的做,還乖巧的把“三八線”給整理好。
“好了。”他坐在自己那邊,也不敢越線了,遠遠看她。
季眠不說話,自己收拾東西,蓋上薄毯躺下了。
薑妄看了她一會兒,也沒再說話,靠著三八線躺下了。外面已經沒了聲音,大家應該收拾了東西,出院子準備放菸花去了。
季眠背對著他緊緊躺著,她知道薑妄肯定在看她。屋子裡靜悄悄的,安靜的似乎能聽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小聲問:“你今天爲什麽生氣?”
薑妄不肯說,半天沒有出聲。
“薑妄,說話。”
薑妄嘟嘟囔囔,不情不願道:“你是不是挺喜歡那男的?”
“誰?”
“那個小白臉。”
“哪個……”季眠反應過來了,“你說我學長孟哲星?”
薑妄哼了一聲,“還學長呢,還臉紅呢,還一起喝咖啡呢……”
季眠明白了,她抿著脣,卻沒忍住勾起了脣角,“你去找我了。”
薑妄不吱聲,既覺得不爽又覺得不好意思。
“去教室找我了?”
薑妄還是不說話。
“看見我跟孟哲星在一起?”
“季眠你行了啊,別老提醒我那一幕。”
季眠無聲地笑了笑,看著落在牀上的月光,低聲問:“你不是一直都挺自戀的麽,現在怎麽這麽不自信了?”
薑妄沒說話,空氣安靜的有些壓抑,寂靜的夜色裡,兩人的情緒都在一點點沉澱。
過了片刻,薑妄低低聲音才在她背後響起——
“其實我很怕,季眠,我真的挺害怕。”他說話間,伸出一衹手越過三八線,輕輕拽住了季眠的衣角。
這是害怕和無助的表現。
季眠感知到他的動作,沒有甩開他,也沒有說話,靜靜的在黑暗中等待著。
薑妄揪著那點佈料,繼續說:“三年,對我來說可能衹是一眨眼,一眨眼的工夫怎麽夠我忘記你……”
三年,對他來說,很短很短,短到季眠在他心中的分量一點都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輕,反而隨著時間沉澱,一點點刻在了心上。
被關的三年,他什麽都接觸不到,世界裡衹賸下廻憶季眠。她的一擧一動一顰一笑,甚至發絲和嘴角翹起的弧度都被他一遍遍廻憶過。
他像個孤獨的雕刻師,用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將季眠的形象分毫不差的刻入了骨髓中,融進了血液裡。
不僅三年,三百年甚至三千年都不會忘記。
但對季眠來說,卻不是這樣的,三年對普通人類來說,不算長但也不短了,足夠忘記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三年,有很多事在結束,也有很多事在開始,季眠有無限的空間和可能,在每一時每一刻,她都有可能認識一個比他好太多的男人,開始一段相守一生的感情。
“我很怕,很怕你喜歡上別人……如果你真的喜歡別人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辦……”薑妄停頓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其實我也沒那麽自信。”
季眠始終沒有說話,但心尖一陣陣泛酸,手指下意識握緊了。
“真的這麽害怕?”
薑妄很輕地嗯了一聲。
“那你爲什麽要按項殊說的,對我說那樣的話?你明知道他想趁虛而入,你就不怕我真的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