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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1 / 2)





  徐扣弦跟应谨言瘫在同一侧,两人都先拿手机回了几条消息才开口。

  应谨言那边是回萧默:[定位,我跟我闺蜜在这儿聊天, 过会儿过去,樽樽跟江月那边怎么样了?]

  萧默:[图片]

  图片上余盈樽捧着可乐罐靠在江月肩头打哈欠,初霁倒是像模像样的捧着笔记本电脑,就是她是坐在温君复怀里捧着的。

  应谨言:[……你问问他们还能不能有点儿开庭前的紧迫感了?]

  一分钟后萧默发过来两张新图片。

  应谨言:[你就当我没问过吧。]

  应谨言转头戳了戳正在补下午开庭案子详细经过的徐扣弦,把手机递给她看。

  萧默发来的图片上, 邵恩身穿暗蓝色西装外套, 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 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薄唇紧抿着,领带打的松散, 一股子慵懒的感觉,双手合十搭在公文包上。

  距离开庭还有两个小时, 被告人们喝可乐的喝可乐, 谈恋爱的谈恋爱,而辩护律师……闭目睡觉。

  这案子前几个月移交起诉时候也闹的沸沸扬扬,起因是江月公司开发的播放器被指涉嫌传播淫|秽色|情, 并以此牟利。

  先不论江月公司播放器是免费使用,但论案件证据链就明显有些无稽之谈,上万台服务器里抽样两台,检测出百分之三十色|情视频。

  江月作为公司ceo被起诉,技术总监温君复亦然。

  法律规定了每位被告可以请两位辩护律师,也就是江月跟温君复两个人一共可以请四位辩护律师。

  结果江月辩护律师邵恩睡觉呢,带了助理孙庆蹲在一边抱着电脑盯屏幕看,距离开庭还有两个点左右,温君复的辩护律师直接还没到场。

  “还能有点儿尊重法庭的感觉吗??”徐扣弦跟应谨言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可能是没有了吧。”应谨言转过头去看徐扣弦,“先说说你怎么被邵恩弄进医院了,等下我们早点过去。”

  应谨言这个问法,就很简单粗暴,徐扣弦扭头看她的表情有点儿扭曲,扼腕叹息道,“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是我俩床上搞出什么事情进的医院?”

  应谨言无辜道,“你那身衣服,明显就是脱了以后邵恩给你套的。再说了,你也说了是我们,说明我又不是一个人这么觉得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徐扣弦捂着额头感叹,“也可能是瞎的。”

  “说说吧,怎么进的医院?”应谨言依然不肯跳过这个话题。

  “几年前我跟你讲过,大一时候喜欢个学长叫吴贤吧?”徐扣弦反问。

  “所以你昨天是见前任被邵恩抓包了?所以才被他弄到进医院?”应谨言眯着眼睛八卦。

  徐扣弦抓起手边抱枕冲应谨言砸过去,“这几年不见,原来你是报了骚话进修班去了?学了满脑子黄色废料。”

  应谨言双手接住抱枕,戏谑道,“行行行,那你继续往下说。”

  徐扣弦三言两语,挑了重点说给应谨言听,包括从前大学时候,她其实是知道吴贤收了爷爷好处,故意疏远自己的事情。

  应谨言只听了个大概,但已经能够完全理解徐扣弦的困惑,除了以为很重要的人不是个东西以外。

  更多的困惑在吴贤那句嘲讽上,“你这种拥有优越环境长大的小公主,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人为生存的做出的努力?”

  即便吴贤没说的如此露骨,可就是这个意思。

  应谨言从懒人沙发上爬起来,拎好包,冲徐扣弦伸出手,把她也拉起来。

  烈日当空,阳光从百叶窗帘缝隙透进来,在两人身上打出斑驳陆离的光影痕迹。

  “徐二,天堂跟地狱之间,还有人间。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没谁有资格说这辈子没做过错事呢?你我这种家庭背景的人,就算自己自律到从来不曾也也没想过去伤害别人,可花的每一分钱上也都多少沾染着不幸跟汗水。天堂是不用考虑了,地狱也落不下去,但晦涩至不可说的人间,勉强能苟活百年。”应谨言跟徐扣弦身高相仿,她眼神温柔,平视着徐扣弦,轻声说。

  徐扣弦站在原处看应谨言,眼神复杂。

  应谨言唇角挑起一抹微笑,张开怀抱用力抱了徐扣弦一下,就像是多年前每次回国见面时候,两个好姐妹都会来个熊抱一般。

  纵然时间长河里风波肆起,大浪淘沙后也总有真友人存在。

  被这么一抱,徐扣弦抽了下鼻子,有点儿想哭。

  “这话是从前邵恩跟我说的,现在我只是复述给你听罢了。”应谨言笑说,“走了,早点过去,带你认识一下活宝被告四人组……再见见你家邵律。”

  “还不是我家的。”徐扣弦跟在她身后小声道。

  “会是的。”应谨言肯定道,又转头助攻了一句,“邵恩人真的不错,赚得多长得帅,关键是超护短,你多考虑考虑!”

  徐扣弦沉默看着突然转换成老鸨脸的应谨言,“……”

  ****

  咖啡厅步行到法院仅花了五分钟,刷了身份证入内后,应谨言打了个电话跟萧默确认位置,带着徐扣弦一起上楼。

  前方有几个人占着两排长椅,靠近的时候徐扣弦跟应谨言都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邵恩还在闭目养神,坐在他旁边的孙庆见徐扣弦来了,立马长眼色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给她倒地方。

  徐扣弦点头轻声跟孙庆说了句,“谢谢。”

  再回眸,就发现邵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深邃的黑眸正凝望着自己。

  邵恩指节微屈,推了下金丝眼镜,拍了拍旁边座位,示意她坐下,徐扣弦刚坐稳。

  就见邵恩微皱眉看自己问,“怎么出院了?”

  “岁今姐说我吃东西做不了胃镜,让我先出院的,言言能作证!”徐扣弦郑重道,一不做二不休,谨遵医嘱就对了。